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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日本兵相處了 16 年

發生ㄟ代誌 神龍奇幻故事

小時候,因為父親的職業關係,一家子均住在司法新村宿舍,那時候的宿舍建築幾乎都是日據時代留下來的,家的隔壁就是刑場。在那時遇到槍決死刑犯時,可以非常清楚地聽到死刑犯的哀嚎求救聲,所以我一直警惕自己不可以犯法,否則便會進去這個没有自由的地方。

傳統日本房舍,通常有很長的長廊,尤其没有陽光的日子,看起來極為陰森黑暗。那時,常在午夜零時過後,半夢半醒間聽到腳步聲在我的臥室外來來回回,更甚者,還聽過一群人帶著手銬腳鐐,金屬碰撞聲及鐐銬拖地「刷~刷~刷」地,沒多久便會有淒厲的慘叫聲傳進耳裡,這種現象因從小習以為常,所以見怪不怪。

由於父親的身份,曾聽他說過台中監獄以前的第四號崗哨所發生的真實事件,那個崗哨離刑場很遠,但離暫放置沒人領回祭拜的死刑犯骨灰罈處很近,外面是堆放廢棄物的垃圾場,在這髒亂極陰的兩種磁場交混環境下,冤魂就來了。

一個深夜裡,上哨的警衛一如平常的坐在崗哨上瞭守,忽然間,他喝水的杯子飛起,直砸向他的頭,警衞應聲從 10 幾公尺高的崗哨摔下來,所幸下面是土,所以只送進醫院保住一命。

不得了了!有人突襲監獄崗哨,企圖逃獄或劫囚,警鈴大響,整座監獄如大敵臨頭,警察、憲兵通通過來支援維安。

當人員手上槍隻都已上膛,所有探照燈往四號崗哨投射去時,不可思議的看到崗哨裡,竟有一名穿著日本軍服持槍的兵站在那裡,一時是人是鬼也弄不清楚,槍枝瞄準那個日本兵連擊十餘發,崗哨差點打爛,人不見了,看來應是被擊斃了。

後續整理現場,一行人小心翼翼的上去四號崗哨,没有人没有屍體,只有子彈破壞的痕跡,大家心裏都很毛,面面相覻噤聲不談,相互有默契的將現場整理乾淨。

本以為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,但在第二天的夜晚,哨警還是發生同樣狀況,這下大事不妙,這個崗哨真的有問題,要亂是吧,就讓祢一個鬼自己慢慢亂,晚上不派人守哨就好。

只是這樣似乎還是無法解決問題,這邊安靜,那邊開始鬧,事情越來越不可收拾,只好請來道士作法看能不能將這鬼魂超度走。道士白天來,祂鬧晚上,事情没得解,晚上再請道士來一趟,但道士上去不多久也被扔了下來…。之後,只要太陽下山,能不經過那崗哨附近就盡量避免吧。

對當時 6 或 7 歲的我而言,父親回來轉述的監獄鬧鬼困擾事件不可怕,只是夜裡傳來祂們嗚嗚的哭聲,真的很煩。

直至有天晚上起來上廁所,經過長廊,睡眼惺忪在隱約中看到許多穿日本軍裝的人,祂們走到我面前跟我敬禮,誰也沒有開口。祂們領著我到四號崗哨,沿途感覺到很多井然有序的日本兵,後面拖著一群上著腳鐐手銬的人,到了四號崗哨下,我停下腳步,沒多久那些日本兵帶下一個人,然後將我送回家……。

天亮後,我没對任何人提起昨夜裡似真的夢境,一如往常起床上學去。而從那天起,父親再也没有說過崗哨有鬧鬼的狀況,四號崗哨後來在安全考量下封掉了。

就這樣,在我的生命中,一直有群別人見不著的日本軍跟著我,在我急難時會伸出援手,幫我度過一次又一次危機。

簡陋的宿舍一向是小偷的最愛,住家的左鄰右舍都曾有樑上君子光顧不止一次,唯獨我住的地方小偷似乎不感興趣。因參加守望相助巡邏隊的關係,有次抓到一名小偷,他說他這社區幾乎能偷的都偷遍了,只有我家他不敢進去。

大家都很好奇,我問他為什麼?他說,有次他爬牆進來時,看到幾個日本兵站在牆這邊直瞪著他,他嚇得腿軟摔出牆外。還有一次由於工作較晚,夏天悶熱,門没關只留紗窗,見著兩個陌生男子鬼崇的接近我住處,我起身提高警覺的注意著,就在距離門口大約再三步路時,他們表情異狀轉到隔壁去了,後來他們因搶劫被捕,說出了為何在我家門口急轉彎的真相。

他們本來鎖定了整條街上燈光亮著、門戶未關的我家,想進來搶劫,誰知走到門口突然「出現」好幾個身著日本軍裝的軍人,手上拿槍指著他們,他們嚇得只好當走錯門,轉往隔壁去……。

我一直不明白,為什麼小時候宿舍裡會出現日本兵,而又為什麼這群日本兵雖看來凶惡但卻善意的跟著我、保護我。後來在我可以和祂們溝通時,我問出了原因。

以前人家没有冰箱,常會將吃剩的食物放在餐桌上,用個網罩蓋住,祂們是當年看守監獄的日本軍人,後因戰敗切腹殉國,也剛好我家宿舍位置是祂們的兵營,所以魂魄未回日本逗留在異鄉。

因為無心插柳,母親保存在餐桌上的食物變成了祂們的糧食來源。意外的供奉,飲水思源之下,祂們幫父親解決了公務麻煩,跟隨著我保護著我,而母親在那幾年做的小本生意,也賺了不少錢,家運開始興旺,在我 20 歲那年,父親終於買了新家,舉家搬離了公家宿舍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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